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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內點著燈,外頭大雪紛紛。這是宴爭與沈渡在游戲裏共同看的第二場大雪。

宴爭在廚房裏做飯,沈渡打掃著房子的衛生。

有那麽一瞬,他們忘了,忘了自己身處絕境,身處虛擬。

“吃飯了。”宴爭端著盤子,呼喚著沈渡。沈渡放下東西,坐到桌子旁。

“boss怕雞血,要不我們想辦法讓這幾個人……”宴爭坐在了他的對面說。

沈渡夾起雞蛋,說:“這樣可能行不通吧?”

宴爭想了想,說:“也是,那怎麽辦?”沈渡:“先觀察觀察?”

說話間,屋內響起了陣陣敲門聲。宴爭起身走到門口,透過貓眼想要看看是誰,卻什麽都沒看到。

“誰?”沈渡問。宴爭搖搖頭說:“沒人。”

沈渡覺得蹊蹺:“剛才分明有敲門聲。”

宴爭點點頭,可轉念一想就覺得不對:“我記得這個門有門鈴吧?”沈渡沒反應過來,點頭回答:“是啊……”

“?!”話音未落,沈渡反應過來,“一般人都會按門鈴吧?”

宴爭點點頭,隨即說出了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想法:“會不會我們聽到的不是敲門聲而是別的聲音,比如敲玻璃……”

沈渡放下了筷子,躥了起來。

他環視四周,來到宴爭身邊。宴爭說:“那東西這麽迫不及待了嗎?”

沈渡瞇了瞇眼:“我們要小心些了,得抓緊時間。”

宴爭點點頭:“也不知道世念那邊怎麽樣了。”

沈渡嘆息:“師幽清那小子有時候反應挺慢的,別遇到什麽危險了。”

“咚咚咚——”那聲音再次傳了出來,他們同時看向大門,很顯然聲音不是從門口傳出來的。

宴爭楞了一瞬,低頭看向腳下的木板。

“?”沈渡發現宴爭的動作,有些疑惑。

宴爭看出他的不解,說:“之前玩海龜湯,有人出了個海龜湯,受害人被放在木地板裏,沒有死就敲木地板求生……”

沈渡身子抖了一下,只覺得毛骨悚然。

宴爭趴在地上又聽了聽,發現聲音也不是從這兒傳來的。沈渡這時想起來,他們剛來的時候,那間臥室裏有個落地窗。

沈渡小心翼翼來到那間屋子門口,宴爭不知道什麽時候跟過來了。沈渡一轉頭,差點把自己嚇死。

“你走路怎麽沒聲音?”沈渡問。

宴爭說:“你剛才太投入了,沒聽見吧?”

“我……” “咚咚咚——”

聲音打斷了沈渡,他把耳朵貼在門上,手緊緊握住門把手。

“就是這裏面的聲音。”沈渡壓著嗓子,有些激動。

宴爭看了看沈渡:“進去看看?”

沈渡點點頭,握著門把手的手蠢蠢欲動:“準備好了嗎?”

宴爭深吸一口氣:“開門吧。”

“咚咚……”那聲音變得斷斷續續。

“咿呀——”門開了。

沈渡想要開燈,被宴爭制止了:“太亮了,會打草驚蛇的。”

沈渡轉念一想也對,把手抽了回來。

宴爭看向落地窗,外面零星亮著幾盞燈,光線還是很暗。

黑夜中,似乎有東西在搖晃,那東西和平常人差不多,或者就是個人。

宴爭拍了拍沈渡:“你看看那是什麽?”沈渡看向落地窗,一驚。

沈渡上前仔細端詳了一番,隱約可以看到樣子。突然,那不明的物體大力撞了過來,“咚——”發出一聲巨響。

沈渡這才看清那東西是什麽,就是一個人!

他一時沒反應過來,想後退了幾步。

宴爭也看的清清楚楚。他打開了燈,那具屍體就在落地窗外面晃來晃去。

宴爭與沈渡對視一眼,“拖進來?”沈渡試探性問了一句。

宴爭回答:“嗯。”

這棟房子正好在頂樓,上面是天臺,他們猜測屍體應該是從天臺欄桿那綁住的。

於是,二人穿上衣服上了天臺。

果不其然,他們來到天臺欄桿那兒看見了上面的繩子。

宴爭拽著繩子把屍體帶了上來,沈渡則用手把屍體拽了過來。

是個女人,頭發淩亂,面色慘白,脖頸處全是血。

看著她,沈渡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,有種自己已經回到原來世界的錯覺。

“叮,恭喜各位玩家完成隱藏任務1——天外訪客。為二位玩家頒發獎勵~”系統的聲音從天空傳過來,兩個人一楞,原來只是隱藏任務。

“恭喜玩家們獲得火·異能。”

“噗,連名都懶得起了?”沈渡覺得好笑,“態度越來越不好了哦~”宴爭開玩笑似的說。

驚悚的機器人屏幕上顯示了個無語的顏文字,兩個人微微一笑。

“別忘了,當初我說了不能打斷我說話,後果自負。”系統帶著威脅的話語沒能嚇住兩個人。

“可是你剛才已經說完了。”宴爭攤攤手,無情揭穿了系統。

沈渡在一旁搭腔:“我們是新手,給我們個提示唄~”

兩個人扯了這麽多,最終的目的原來是為了提示。

“不好意思,我是個有原則的系統。”系統無情地拒絕了沈渡的請求。

“切~”沈渡雙手環抱,不屑地出聲。

“提示雖然不能給,但是可以給你們一個設備。”系統說。

緊接著,兩個人面前出現了兩個類似藍牙耳機一樣的東西。

宴爭拿過來,上上下下看了個遍:“啥玩意?怎麽長得跟藍牙耳機似的?”

“多功能‘藍牙耳機’它可以和不同的副本的隊友通話,可以變成武器。”系統解釋。

沈渡點點頭,戴在了耳朵上。宴爭見沈渡戴那東西,自己也跟著戴上了。

“什麽玩意,沒聲兒啊!”師幽清碰了碰“藍牙耳機”吐槽。

“師幽清?”沈渡沒忍住開口。

“?!”師幽清看向梅世念,梅世念這邊也聽到了沈渡的聲音。

“世念?”宴爭試探性開口。“宴爭,你們還好嗎?”梅世念聽見宴爭的聲音,抓緊開口詢問。

“嗯,我們這裏目前沒什麽危險。你們呢?”宴爭問。

“別提了。本來只是個普通打怪升級的副本。結果到最後找boss的時候,才發現沒這麽簡單。梅世念他經歷了兩次循環,我差點讓另外一個‘梅世念’掐死。”師幽清搶著回答。

宴爭擡頭看向沈渡,沈渡張了張嘴,“我們現在在一所別墅裏,應該是別墅,很陰森。然後在走廊的盡頭有一間鋼琴房……”沈渡沒插上話,師幽清還在描述。

“師幽清先聽他們說。”梅世念打斷了師幽清的講話,師幽清皺眉看著他:“你險些把我掐死了,我多說點怎麽了?”

“……不是我。”梅世念頓時語塞。

“好了好了,別吵了。”宴爭柔聲勸阻二人。“宴爭,我們面臨的這個boss很……可怖。”梅世念很嚴肅,說。

沈渡和宴爭聽到這句話的時候,心裏隱約感到不安。

宴爭與梅世念算得上一起長大的。他很近乎很了解梅世念。即便有再大的困難,他也不會露出一副困難的表情,更不會有太過洩氣態度。

宴爭問:“很棘手嗎?”

梅世念低下頭,周圍燈光閃爍,師幽清神經緊繃四處張揚,生怕突然躥出個什麽東西來。

“嗯。我們現在還沒見到boss,但是‘它’已經出手了。先是循環,然後是偽裝,再是我們現在所處的別墅。”梅世念一點一點講個他們聽,他雙手握拳,似乎很煩躁。

沈渡這時道:“那別墅裏是有什麽嗎?”

師幽清回答:“這別墅說來很怪,它只有兩條走廊。中間是一個空間,走廊在這個空間的左右兩邊。”

“也就說,你們目前只能在這兩條走廊內活動?”宴爭說。

“沒錯。我們都查看了一遍,除了右手邊走廊盡頭鋼琴房門口的墻邊有個窗子外,其他沒什麽了。”梅世念努力回想著自己與師幽清的所見,全部講給了他們聽。

“更重要的是,系統除了給我們送這個‘耳機’以外,沒再出現。”師幽清說出了最致命的一點。

沈渡這時想了個主意:“那個窗子大嗎?可以打開嗎?”

師幽清搖搖頭:“我看過了,挺大的,如果要翻窗人可以過去,但是打不開。”

“他們又看不見你的動作,搖什麽頭?”梅世念站在一旁,說。

“少管,談正事呢!”師幽清壓著嗓子說。

“世念,那窗戶可以用外力砸碎嗎?”宴爭問。

“砸碎……”梅世念捕捉到了關鍵詞,在嘴裏默念一遍,隨後生出了一絲希望:“你說的對。我們還沒試著砸碎它!”

“這個‘耳機’功能挺多的,還可以‘投影’。”師幽清說。“什麽‘投影’?”宴爭和沈渡共同問出這個問題。

他們彼此看了眼,好像在說:我們挺默契的。

“就類似這種。”說著,師幽清按了下‘耳機’,他的手腕上就出現了一塊手表。他又按了下手表,手表的顯示屏發起光,一塊稍大些的顯示屏出現。隨後,宴爭與沈渡那邊的畫面就顯示了出來。

另外一邊,也出現了畫面。“這東西好使啊。”宴爭驚呼。沈渡點點頭,他看向顯示屏。

師幽清提著一根鐵棍從鋼琴房出來,“退後。”他對梅世念道。

梅世念往後退了幾步,師幽清舉起鐵棍大力砸向窗戶。

“啪——”玻璃碎了一地。

二人相視一笑。“合著你們完全沒想過砸玻璃?”沈渡不禁出聲。

師幽清尷尬一笑,“世念你平常不這樣啊……挺聰明的。”宴爭的這句話讓師幽清身後一涼。

他看向梅世念起了疑心,梅世念一下就猜到了師幽清的想法。

“你還懷疑我?”梅世念指了指自己,一副很無奈的樣子。

“不說了,我們得回去了。”宴爭說。

隨後,關閉了投影。

二人進了屋,第一眼就看見了貼在墻上的紙條。

上面赫然寫著幾個大字:提示。

“嘖嘖嘖,我記得某統之前說無能為力來著。”沈渡撕下紙條,陰陽怪氣地說。

宴爭看向紙條,上面寫著:

不斷遺忘,迎春而生,迎春所生。

“不斷遺忘……”沈渡不斷重覆著這句提示,“想到方榮了對嗎?”宴爭問。

沈渡眨眨眼:“嗯,你也想到了?”

宴爭點頭:“可我總覺得不是她……”

“為什麽?”沈渡歪頭問道。

宴爭說出自己的想法:“她雖然和提示上說的一樣,可後面那句話呢?”

沈渡想了想:“趙秦嗎?”

“你看這句‘迎春而生,迎春所生。’生生。”

“或許不是生生而是蕭圭顏?”沈渡跟著他的思路,說出猜測。

宴爭:“我這麽覺得。”

第二天。

宴爭和沈渡敲響了蕭圭顏家的門。

許生生頂著個雞窩頭開了門:“早上好,怎麽了?”

沈渡笑笑,說:“早。來看看你啊。”

宴爭在一邊,笑著看向許生生。

許生生笑的人畜無害:“快進來!”

兩個人進了屋,許生生抓進去洗漱了。

“生生,哥哥想問你幾個問題。”宴爭說。

許生生坐在他跟前:“什麽問題啊?”

“你喜歡吃雞肉嗎?”宴爭一本正經地問。

許生生撇了撇嘴:“喜歡啊!”

宴爭笑笑:“太好了。昨天逛街的時候活雞降價沒忍住買了一只,我們兩個人吃不完,正好給你和你媽媽吃好不好?”

許生生拍拍手說:“好啊。我從來沒見過生雞呢!”

沈渡心裏咯噔一下:“生生,怎麽會沒見過生的雞呢?”

許生生皺眉:“媽媽覺得雞血很臟,一直都是買煮熟的雞肉吃。”

宴爭心裏有了些結果,他又問:“生生,你的生日在幾月啊?”

“2月20。”許生生摸了摸臉,回答。

“2月20啊,等那天哥哥送你禮物哦。”宴爭柔聲哄道。

許生生一聽禮物,很開心。在客廳蹦跶了好幾圈。

宴爭看了眼時間,示意沈渡該走了。沈渡說:“生生啊,我們該走了。”

許生生笑笑,說:“嗯,拜拜。”

兩個人下了樓,“雞怎麽辦?”沈渡問。

宴爭思索片刻:“偷偷買一只然後把雞提給樓下的方榮。”

“那我們答應生生……”

“沒事。”

“叮。”電梯門打開,二人徑直離開。

兩個人提著一只拔了毛的死雞,來到方榮家門口,按下了門鈴。

開門的是趙秦,他看到兩個人笑了起來。那一笑,有點怪,有慈祥,還有悲……

“方奶奶,趙爺爺,宴爭昨天買了只特價的雞,我們吃也不愛吃,就拿過來想給你們。”沈渡解釋。

趙秦看了眼雞,這時方榮走了出來:“小渡來了?這小夥子是誰啊?”

同樣的問題,宴爭看著方榮不出聲。沈渡剛要介紹,趙秦就說:“你看看你,又忘了吧。這是小渡的男朋友啊。”

“哦,對!快坐!”方榮拍了一下自己,說。

兩個人坐了下來。趙秦讓方榮回了屋,似乎有什麽話要說。

“怎麽了,趙爺爺?”宴爭看出他的掙紮,問。

趙秦看了他們幾秒,最終還是開了口:“你們……是玩家吧?”

沈渡身子一顫,宴爭瞳孔逐漸放大,不可思議地盯著趙秦。

趙秦無力地笑笑:“就這麽告訴你們吧,這個副本裏的人都曾是真真切切活過的人。”

“您……?”宴爭想要問什麽,卻又沒能說出口。

趙秦猜到了他的意思,笑笑,擺擺手:“其實我和老伴當初也是玩家,就這麽稀裏糊塗進了這個游戲。最後一關,我們輸了,被困在了這。副本裏的boss和npc也不都是失敗的玩家,也得是現實世界死去內心有些不甘的玩家。有的呢,也是現實世界沒死可心裏有道枷鎖的人。”

沈渡點點頭,說:“你們沒有被系統……”

“沒有,內心執著的人系統是無法同化的。”方榮走了出來。

她的目光變得明亮,“你想起來了?”趙秦拿著茶杯的手一抖,杯子掉在了地上。

“是啊……老趙。”方榮眼裏閃爍淚花,趙秦上前擁住他。

擁抱的一剎那,他們變得年輕了。變成了只有二十多的人。

“你們……”宴爭有些震驚,站了起來。

他們看向宴爭,說:“當年我們才二十歲,現在也才過了五年而已。”

沈渡走上前:“困在兒可有出去的法子?”

方榮笑笑:“有。可是我們沒有那個勇氣,他們說在所有副本裏,有一處開滿玫瑰花的峽谷,在那死去就可以回家了。”

“是嗎……”宴爭閉了閉眼,“還有困在游戲裏的人嗎?”

“有,還有一個女孩也被困在了副本裏,她的意識很清醒。”趙秦說。

沈渡說:“她在哪?”

“在下一個副本。”方榮回答,

“那也是你們最後一個要闖過去的副本。”趙秦說。

“對了,給你們一個提示:母親。”方榮說。

“母親?!”二人異口同聲道。

“她也需要解脫,去吧。”趙秦說。

方榮拿出一個玻璃瓶,裏面裝著血,“這是雞血,你們會用到。”

“我們早猜到你們回來了。”趙秦聳聳肩。

許生生家裏,蕭圭顏緊緊抱著許生生,呢喃著:“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媽媽不應該忘記你……”

許生生一臉茫然:“媽媽,你怎麽了……?”

蕭圭顏抹去眼上的淚:“沒事……讓媽媽再看看你……最後一眼。”

說完這句話,活生生的許生生閉了眼,躺在蕭圭顏懷裏,臉上都是血,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小公主裙。

“為什麽?!他們的到來,再次從我這兒把你奪走了……”蕭圭顏撫摸著許生生的臉,淚水掉在了她的臉頰上。

宴爭與沈渡走了進來,蕭圭顏雙眼發紅,指甲變得很尖很尖,一臉憎惡地凝視著兩個人。

“都是你們!!”蕭圭顏聲音發顫。

他們一眼就看到了許生生,“怎麽回事?!”宴爭問。

蕭圭顏沒說話,而是站起身朝他們一步一步逼近。

沈渡眼看有危險,“耳機”變成了一把手槍。那手槍是金色的,槍身纏繞著紅色的玫瑰花。

他閉眼開了一槍,打偏了。

蕭圭顏呲著牙了伸手就抓過來。

宴爭一個起跳,踹在了她的臉上。

她摸了摸臉,更生氣了。

一下子撲倒了沈渡,宴爭拿出手槍朝她開了一槍,蕭圭顏只一顫,隨後沒什麽作用。

她的手臂開始變長,一下子掐住了宴爭的脖子。

宴爭死死抓著她的手,面部有些猙獰。

趙秦和方榮趕到了現場,喊道:“雞血!”

沈渡猛的想起來雞血的事,費力地掏出雞血,隨後變出個彈弓。

“啪——”玻璃瓶碎裂,瓶子重重打在蕭圭顏的身上。雞血也灑了她一身。

她的皮膚如同被灼燒的一般,泛起火光。蕭圭顏被疼的齜牙咧嘴。

掐著宴爭的手也松開了,宴爭看準時機掏出匕首抹了把剩下的雞血,直直插進了她的心臟。

蕭圭顏雙手握住匕首,看向許生生。

最後一滴淚落在了地板上。

她的面色蒼白,頭發淩亂。沈渡想到昨夜的女屍,是她。

周圍環境變化,他們來到了一處繁花之地。

遍地鮮花,最多的是迎春花。

蕭圭顏穿著白色連衣裙跪在花叢中央,看向他們。

“謝謝你們……”她輕輕地說出這句話。

“怎麽回事?”宴爭站在她面前,問。

蕭圭顏笑笑,落下淚來。

“那年,我二十三歲,有了生生。她在二月出生,天生體弱,我為了她能活的久些,就到處借錢給她治病。後來取名生生,生生不息。我希望她如同那年的迎春花一樣旺盛。

她捂著心口,又說:“後來,生生六歲,我二十九歲。那天,是她的生日。我下班回來晚了,才知道有小偷進了我家,發現了生生,失手把她殺了。她一直想要的那件裙子,我早就給她買了,想著生日的時候送給她。”

蕭圭顏身體顫抖,開始抽泣:“都是媽媽不好,偏偏要加班,要那幾百塊錢。我依然記得,生生打電話問我什麽時候回來,我騙她說八點。後來,我看手機發現她在八點的時候給我發了消息:媽媽你騙我。”

說著,蕭圭顏身邊開始發出白光,她的下身開始消散。

“那你是怎麽到這兒來的?”沈渡問。

“生生遇害以後,我就出車禍了。本以為我會死的,可是一睜眼就來到了這兒,我又見到了生生……”

宴爭看著蕭圭顏,眼眶微紅,聲音哽咽:“我知道你的難過與不舍。我……抱歉,打碎了你的夢。”

蕭圭顏搖搖頭:“或許,生生也很想我。”

“生生,媽媽不會再騙你了。”

說完這句話,蕭圭顏閉上了眼,變成了一群蝴蝶,飛向了遠方。

“宴哥哥,渡哥哥。”許生生的聲音響起。

二人一齊轉身,不可思議地看著許生生。

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,頭上帶著生日帽。

“你們看到我媽媽了嗎?她又騙我。”許生生撇撇嘴,說。

“……”一陣沈默。

“看到了。你媽媽變成蝴蝶找你呢。”他們異口同聲回答。

許生生得到答案後,高興一笑,也開始消散。

到最後,許生生說:“渡哥哥,我知道你們不是情侶關系。但,你要勇敢。”

沈渡哽咽著:“好。哥哥聽你的,去吧,媽媽找不到你會著急的。”

許生生又看向宴爭說:“宴哥哥,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。”

“謝謝,你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女孩。”宴爭笑笑,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下來了。

許生生點點頭自言自語著:“媽媽,我原諒你了。下次,不許騙我了。”

許生生變成了散落的迎春花,一陣風吹過來,就飛了。

幾只蝴蝶,追上了她。

母親是蝴蝶,女兒是迎春花。

蝴蝶永遠是花朵跳動的心臟。

“恭喜各位玩家完成任務。”

“獲得‘生生不息’成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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